缘行点了点头,却又道:“扶危济困乃出家人之本分,贫僧怎能贪图施主的钱财?您还是收回去吧。”他都要走了,要这个世界的银票干什么?留着做纪念吗?
“可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了。”夏云溪深深苦恼,她也认为对方不差钱,可不知该怎么回报,难道真要以身相许?
“若真想报答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缘行自是不知她的纠结,想了想,才又道:“若施主今后手上少沾人命,多做善事,便算报答贫僧了。”
“这……尽力而为吧!”夏云溪有些犹豫,她行走江湖,更是逆相阁的一把刀,要说不杀人实在不可能,可多做善事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收下银票的意思,闷闷地应了声,又重新将银票揣回怀中。
缘行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,只认为她是完全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。不由笑了起来,心情瞬间大好,感觉自己又拯救了一个迷途的灵魂,
“对了……”夏云溪忽然俏脸一红,喏喏问道:“您那个辣椒酱是否可以分润一些给我。”
缘行愣了愣,才点头:“可以,施主尽可以全部拿走。”他可不是小气的人,何况那辣椒酱做得真不太好吃,这些日子也吃腻了。也就剩下半罐,给了不心疼。
“我明早就去买个小罐子。”夏云溪之前一直低沉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高亢起来。
缘行起先没反应过来,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的意思,本打算直接将玻璃瓶一起送了,可想想觉得不妥。
是以,他的手抬了抬,却并未说什么。
他以为交谈结束了,正要起身回房时,夏云溪却突然又扭捏了起来:“大师,我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哦?”缘行疑惑转头。
“你能不能再弹一遍那首曲子。”
“简单。”缘行还以为什么事,结果只是让他弹个曲子,这没什么不好答应的。于是重新坐下,摸过了琵琶,霎时,温柔轻灵的乐曲声再度出现在小院内。
他这时对整个《雨碎江南》的谱子已然熟悉了,弹奏起来比之上次更加熟练,也因为总算有了摆脱麻烦的可能而变得心情大好,整个曲子弹奏得更加流畅自然。
夏云溪听着悠扬美妙的乐曲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怀抱琵琶的和尚,良久,等曲声停歇,她才幽幽一叹,多好啊?可惜,和尚与她终究不是一路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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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夏云溪早早离开了。
缘行总算恢复了之前的状态,每日除了念经,睡觉,就是弹琴。
就这样过了几天,他的生活状态却比之前要更好,因为勤于练习,他的弹奏水准有了显著的提升,这客栈人来人往,自然会被听了去,一来二去,便有客人亦或是客栈的伙计来他这里听曲,休憩之时,陪他说上两句闲话,倒也不似以往那样感到孤独了。
只是,原以为麻烦已经远离了,可心中的紧迫感却仍旧存在,一向心大的他烦恼了一阵就不再去想了,胡思乱想只会令自己产生更多的烦恼,还不如淡然应对。
只希望,麻烦来得晚一些,如果等他能看到才出现,就再好不过了。
恩,所谓乌鸦嘴,就是缘行这种。
又是一个雨夜,缘行站在窗前,聆听着雨打树叶的声音,一人独处黑暗的时候,这点响动也变得极为美妙了。
等他站够准备关窗睡觉的时候,突然被一道“砰”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“这……又是什么?”他脸皮抽了抽,无奈的在心中询问。
“一个人,白衣服的女人。”金蝉的回答与上次一模一样。
“你千万不要告诉贫僧,还是那位女施主。”
“你猜……”金蝉只回了两个字。
缘行瞬间悟了,然后痛苦地揉了揉眉心。
这还有完没完?
悬赏?
缘行快步冲进了雨幕,在金蝉的指引下将倒在院中的女子抱起抗在肩上,带回了房间。
“这次她外表没有明显的伤口,应该是受了内伤。”对着躺在床上的夏云溪,金蝉如此告诉缘行。
“内伤……”缘行皱紧眉头,再次去翻找背包,终于摸出来几盒药,经过金蝉辨认,是他准备的跌打丸,口服白药,以及三七伤药。
只是这些药物都需伤者服用才能生效,这就不方便了,他眼下根本看不见,又该怎么将药物喂下去?
好在没让他纠结多久,床上的夏云溪竟然咳嗽了起来,
缘行听到声音精神一震,准备凑上前的脚步却又一顿,反而后退了两步,站得远远的,才轻声唤道:“施主、夏施主……”
夏云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,身处月光不显的雨夜,房间中又未点灯火,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况。出于武者的本能,她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,右手顺势去摸腰间的长剑。
恰巧缘行的声音传了过来,她才停止了手上动作:“缘行大师?”她问道。
“是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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