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晚镜拿起那幅梅老夫人和梅老爷子的画像,放到灯烛上点燃,随手扔进地上的铜盆里。
她看着燃起的火苗,缓缓勾起唇角。
就算现在贺流景身边有一个‘枝枝’又如何,‘枝枝’永远也画不出这样的画像,只要她能保住国公府嫡女的身份,以她的才情肯定能成为皇子妃。
可饶是如此想,纪晚镜也一夜辗转难眠。
她闭上眼睛,眼前都是贺流景和纪茴枝坐在一处说笑的样子,那份自然和随意,是她和贺流景之间从未有过的。
她想嫁给贺流景固然是为了权势,但最主要的原因她心里清楚,几位皇子中贺流景最优秀。
她从小就爱慕他,那是她最梦寐以求的郎婿。
可贺流景很少对她笑,既不温柔也不体贴,现在贺流景却能对另一个女人随意展露笑颜。
她本来笃信纪茴枝只是贺流景找回来的替身,现在却渐渐产生了一丝不安。
纪晚镜睁开眼睛,定定看着床顶的幔帐,一点点攥紧手心。
国公府千金、皇子妃之位都是她的,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。
纪茴枝一觉醒来,推开窗户,发现院子里多了位教习嬷嬷。
“姑娘,我是来教你规矩的。”
纪茴枝砰的一声关上窗户,决定躺回去重睡。
肯定是她睡醒的姿势不对!
贺流景走到窗前叩了叩,“洗漱,出来。”
纪茴枝捂着耳朵翻了一个身。
这么明媚的天气当然要用来睡觉!
贺流景声音再次传来,“给你一刻钟,不然下个月月钱减半。”
纪茴枝撇嘴。
有钱的大魔王了不起。
被狠狠拿捏了。
她用半刻钟磨蹭着起床,又用半刻钟随便洗了把脸、用牙粉刷了牙,然后踩着点素面朝天的走了出去。
贺流景站在树下,身侧站着姿势规矩的犹如用尺量过的教习嬷嬷。
纪茴枝磨磨蹭蹭地靠近,不情不愿的哼了声。
教习嬷嬷偷偷看了一眼纪茴枝,心叹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貌美,即使不施脂粉也肤色清透白嫩,姝色倾城,神色间透着股刚睡醒的慵懒,却更添几分韵味。
她见到三皇子不行礼,的确是个没规矩的,得好好教。
教习嬷嬷心中有了判断,又规矩的垂下了目光。
贺流景道:“这位嬷嬷负责教你礼仪,七日后就要启程去行宫了,你需要随行,也许会见到御驾,不能没有规矩。”
“那任先生和李先生的课……”
“照旧。”
纪茴枝听到这冷漠无情的两个字,忍不住抬头瞪向贺流景,暗暗磨牙,“你认识周扒皮吗?”
贺流景侧头望来,“是何人?”
纪茴枝哼道:“是你那千里之外的知音。”
直觉告诉贺流景这‘周扒皮’肯定不是个好人,所以他假装没听见,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。
“从今天起认真学规矩,不能懈怠。”
纪茴枝试图挣扎,“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有三个师父?”
贺流景冷漠无情道:“我上宫学的时候除了教公子六艺的六位师父,父皇和母后还另外给我找了五位教其他课业的师父。”
“我说的是人,你不是正常……唔……”纪茴枝拍贺流景的手臂。
贺流景庆幸自己及时捂住了她的嘴,他可不想年纪轻轻气得英年早逝。
贺流景深吸一口气,转头对教习嬷嬷道:“先从说话的规矩教起,教好重重有赏。”
纪茴枝:“……唔唔唔!”大魔王!周扒皮!
教习嬷嬷看着贺流景和纪茴枝没有规矩的姿势,忽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。
“是……殿下。”
纪茴枝跟着教习嬷嬷学了一天,累得哈气连连、腰酸背痛,在夜幕落下前及时装体弱头晕送走了教习嬷嬷。
毕竟她是一位‘病美人’,还是三皇子的‘心尖宠’,教习嬷嬷也不敢真的累病她。
后天就是纪大郎纳妾的日子,纪茴枝决定明天过去一趟,她已经让人在附近租了一处小院子,足够素春和大花、二花住,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把人接出来了。
但明天想出门,得先跟大魔王‘请假’。
纪茴枝躺了一会儿,转身去了厨房,问里面的厨娘,“灶上熬汤了吗?”
厨娘摇头,恭敬道:“姑娘如果想喝汤,奴婢可以现在给您熬。”
“需要多久?”
“最少也得一个时辰。”
纪茴枝懒得等,走进小厨房里倒了一碗热水,又往热水里加了两块麦芽糖,用勺子搅了搅,把汤碗装进食盒里,拎着食盒去了贺流景的书房。
她叩了叩门,“殿下,枝枝来给您送甜汤。”
贺流景额角一跳,缓缓放下手里的公文,“进来……”
纪茴枝拎着食盒笑盈盈的走进去,贺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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