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听她抱怨,只在心里憎恨她一年多来无动于衷,恨在她的心里他只不过是个提款机,却从未质问过她凭什么,为什么。
他总对自己说,识趣是一个成年人该学会的事。
既然林玄想要离场,他也没必要死缠烂打,撕破最后一点伪装。
他爱她的话,就应该应允和支持她的一切决定吧。
所以直到那个瘾君子从隔壁车道非法切线,以时速180k/h撞上了他的车之前,他都从未想过要找林玄问个明白。
原来要到濒死的那一刻,他才会意识到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并非是体面和识趣,而是留在林玄身边。
就算是带着恨,他也要待在她的身侧。
“咚——”
关闭木门的回响声异常地大,窝在床上的林玄明显被吓了一跳,身子一颤。
她的眼睛缓缓从被子里探出,环顾四周,确认w的确是出去了,这才从被窝里摸出手机。
她先是安抚了一阵凌淼的情绪,又自拍了一张告诉凌淼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大碍,才闲下心去刷手机。
有关她的流言蜚语依旧满天飞,她在公园长椅上淋雨一事甚至被偷拍传到了网上。
人们纷纷指责她是“作秀”,说她是“博同情”。
就连她的私信也早已被污言秽语占据,最开始能见到几个支持她给她打气的私信也已经被恶言恶语淹没。
她握着手机的手震颤地几乎抓不牢手机,屏幕险些摔到了她的脸上。
然而下一秒,她的手机却被抽起。
林玄循着那只如白玉般清透的手望去,原来是w。
“还不休息,哪有病人像你这样不听话的。”他将手机抽走,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,又顺势用手轻轻刮了刮她鼻梁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看看新闻。”
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太过牵强,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,所以语气分外地虚浮。
w自然也看得出来,以至于他嘴角的笑意迟迟未散。
即便看不清他的五官,林玄猜测,他此刻也一定是满脸写着“你看我会相信吗”的样子。
“好好休息,不准看了。律师信我已经提前让人替你出好了,等你痊愈了我陪你上律师事务所一趟,伤害你的人不会全身而退的。”
他的语气十分强硬,只将这些话撂在这里便坐到了床边的木质扶手靠椅上。
男人翘着那双修长的腿,平板电脑就安放在他的大腿上。
他从西装外套口袋拿出了那架防蓝光眼镜,缓缓带上,而后便埋头拿着applepencil开始在平板上点触。
林玄闻言看了他一眼,却没多大反应。
她才不在乎什么律师信,毕竟她一直认定,害她造谣她的人就是陈宴。
爆料的一定是他,绝无第二种可能。不然要怎么解释,爆料人这样清楚地了解她与他的过往?
她叹了叹气,不想再深陷那个陈宴制作的情绪陷阱,抬眼看着面前专心致志的男人。
明知他是在忙工作,可她被没收了手机,林玄还是有些气不过。
她像是上学被捉到偷偷带手机的学生,央着老师的衣袖试图狡辩拿回被没收的手机。
“你明明也在玩……”她小声嘟囔着,脚丫子伸远了踩在他的膝上。
西装裤的羊毛质地磨得她的脚心有些发痒,而他略带磁性的声线也加重了此刻她身上的痒意,让她没忍住打了个冷颤。
“我在工作,没有在玩。”
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睨了林玄一眼,默默挪开了被她踩着的膝盖。
“那我也只是在看信息,没有在玩。”
“你是病人,我不是。”
他淡淡地应着,林玄却像是被一记打中了要害,瞬间失语。
她看着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出。
本着“我没得玩你也别想安生”的心思,她又伸着脚丫朝他大腿探去,脚心反复地磨着。
“哪有病人像你这样不老实的。”
在她即将碰到突,处前,他先一步挪开了她的脚,嗔了林玄一句。
“什么不老实,听不懂。是不是你想歪了?”
“最好是我想歪了,不是你想歪了。”
被戳到死穴的林玄脸歘地一下红了起来,她鼓着腮帮子开始无理取闹。
“你吵到我睡觉了。”
她还是不死心,重新将脚压到了他的膝上,甚至尝试着用脚趾掐起他腿上的细肉。
男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脚背,又起身坐到墙沿下的沙发长椅,抬头看她一眼,
“这样不吵了?可以睡觉了吗?”
看着他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,林玄那只伸出被窝的脚也没了兴致,只悻悻然缩回,又朝他哼哼两声。
她背过身去,将被子蒙过了自己的脑袋,却是突然像孩子一样喊了一句“再也不理你了!”
陈宴闻声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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