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什么?”萧彻语气平淡。
林砚一个激灵,赶紧收回视线,胡乱找了个借口:“没、没什么,臣就是觉得,陛下今日胃口似乎不错。”
他总不能对大老板说“陛下臣觉得您很寂寞,不如臣来陪陪您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。
萧彻哼了一声,没接这话,转而道:“北戎的旨意,下午便拟出来,朕看过无误后,即刻发往中书省。”
“是,臣回去就办。”林砚立刻进入工作状态。
“还有。”萧彻顿了顿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“安兴坊的宅子住得可还习惯?若有短缺,让内务府去添置。”
林砚赶紧摆手:“习惯习惯,陛下赏赐的样样都好,什么都不缺,臣一家感激不尽。”
【岂止是习惯,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里,开了眼了。】
萧彻:“……”不要把自己比作老鼠。
“既如此,便好。”萧彻压下那点无语,起身,“时辰不早,你也回去办差吧。”
“是,臣告退。”林砚行礼,退出了侧殿。
走出太仪殿,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,林砚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殿,心里那种“老板对我好像真的好得有点过分”的感觉又冒了出来。
赏赐、升官、同席用膳、甚至关心他住得好不好。
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君臣相得了。
林砚挠了挠头,百思不得其解。
所以……到底是为什么呢?
难道他上辈子救了老板的命?
还是说……他真就好我这口……办事风格?
想不通,索性不想了。
反正是好事!
林砚甩甩头,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,迈着轻快的步子往翰林院值房走去。
赶紧把旨意拟出来,晚上还能早点回家。
至于皇帝陛下那点不为人知的“小爱好”和“小偏爱”……
林砚表示,只要俸禄给够,房子给大,他都可以。
毕竟,这样的神仙老板,打着灯笼都难找。
而这一切,似乎都绕不开那个人——萧彻。
林砚揣着提前下班的快乐,脚步轻快地溜出宫门,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回到安兴坊御赐的宅邸时,夕阳的余晖刚好给朱漆大门镀了层金边。
一进正院,就见他娘文韫正坐在廊下,面前摊开好几本厚厚的册子,旁边还堆着几个打开的箱笼,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,眉头微微蹙着。
文韫抬起头,见到儿子,脸上露出笑意,随即又叹口气:“可不是嘛,陛下这些日子赏赐不断,又是金银锞子,又是皮料缎子,还有那些物件,都得一一登记造册,心里也好有个数,再加上你和你爹的俸禄,还有职田今年收上来的租子,不算不知道,一算真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,像是被某个数字惊到了,手指在算盘上某个位置点了点,抬眼看向林砚,眼神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恍惚:“砚儿,你猜猜,咱们家现在满打满算,能动用的现银有多少?”
林砚看他娘这表情,心里琢磨着,陛下赏赐丰厚他是知道的,但具体多少还真没概念。他试探着猜:“呃……五百两?” 这在他看来已经是笔巨款了,现银哎。
文韫缓缓摇头,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两千两?”林砚声音有点发飘。
文韫深吸一口气,压低了声音,像是怕被外人听去:“整整两千三百两有余!这还只是现银,旁的贵重物品还不算在里头”
林砚感觉自己好像被巨大的黄金馅饼砸中了天灵盖,砸得他眼冒金星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这泼天的富贵,真是让人措手不及。
文韫看着儿子呆若木鸡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吓傻了吧?娘刚开始核出来的时候,手都是抖的,陛下的恩赏实在是太厚重了。”
厚重?这简直是扛着金山银山往他家砸啊!
林砚猛地回过神,第一反应就是:“太好了!娘,那墨儿的嫁妆可以备得更丰厚了,到时候十里红妆,看谁还敢小瞧咱家姑娘!”
想到妹妹林墨,林砚心里就软乎乎的。
那丫头从小懂事,在舅舅家的女学读书,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。
文韫闻言,笑容更欣慰了些:“是啊,总算能宽宽松松地给墨儿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了,让她风风光光出嫁。”
她合上账册,又道:“说起墨儿,前儿来信了,说今年寒潮来得早,学里怕路上不好走,会比往年早半个多月放学子们归家。”
林砚一听,高兴起来:“那太好了,墨儿什么时候到家?我去接她。”
“就这两三日了。”文韫笑道,“不止墨儿,你舅舅家的表哥文恪也要一同来咱们家小住。”
“文恪表哥?”林砚在记忆里扒拉了一下,想起这位表哥,“他不是因为守孝错过了上一科春闱吗?”
“正是呢,这一等就是三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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