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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正妻上门(1 / 2)

周潜安排昨日的校尉护送雪宝去大牢。

这校尉姓杨,豪爽热心,见雪宝要去狱中探望罪人,有心劝说。

“姑娘,监狱里阴湿腌臜,我看还是不去为好。这获了刑的人,多少都不大端正,不要被他们现在的可怜模样骗着。”

雪宝是个女孩儿家,有些话不好对她明说。

父女毁逆人伦的丑事更不能对她讲,杨校尉隐去故事,挑能说的说了两句。

“我知道了,请大人请放心。”

校尉是武职,有官衔在身,并不是普通的侍从,雪宝很懂事地以尊礼相称。

“那不管他说什么,姑娘都不要听,只当是疯话。”

狱中阴暗潮湿,气味浑浊难闻。

霉味儿裹着汗液的酸臭和尿液的骚臭迎面扑来,闷臭熏得雪宝眼睛疼。

她难受得紧了紧眉心,和杨校尉跟在狱卒后面,到关押罪人的牢房。

罪人面向墙壁,身体虚弱蜷缩在一起,由于过于消瘦,节节脊骨清晰透过单薄衣衫排作一行。

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也纹丝不动。

狱卒走过去朝他肋下狠踹几脚,“别装死,起来。”

话音未落,又去拽他蓬乱的头发,大力扯着干枯板结的发根,强迫他起来。

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
雪宝看向杨校尉,希望他能制止。

谁知杨校尉一脸漠然,站在牢房门口任由狱卒折磨虐打罪人。

与昨日的态度截然相反。

杨校尉也是为人父的人,对罪人父女间的事膈应唾弃,看他的眼神有如看牲口。

奸淫亲女,岂不正是畜生所为?

雪宝心里难过,跑过去阻拦狱卒,“可以先停手吗?我有话要对他说。”

狱卒转头看向杨校尉,杨校尉朝他挥手,“搬个凳子给姑娘。”

然后一起退到外面。

罪人口含血沫趴伏在霉湿的草堆上,听到雪宝的声音猝然抬头。

温柔多情的眼眸瞬间充斥一缕光亮,盯着雪宝看了良久,痛悔羞愧取代深情,他缓缓低下头去。

他的故事周潜早上的时候详细跟雪宝说了。

正如昨日官差辱骂的那般,此人名叫温越,父女通奸并有了孕,被女婿识破奸情。

女儿怀着六甲身孕,被女婿带领族人装进猪笼沉江。

而温越当场被打个半死,之后被告上公堂。

温越是当地县令手下的幕僚,平日甚得县令爱重,虽闯下这等惊天丑事,无奈县令大人有意回护。

极力压下事情,既没有上报朝廷,也没有立即处理,拖了数日待水花平息之后,判了个流放千里。

雪宝大概知道温越因何痛悔,因何羞愧,蹲到他身边,十分轻盈地道:“她不恨你,她爱你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温越再次抬头,泪流满面看着雪宝。

随即压抑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,抱头痛哭,不断以头撞地,涕泗横流。

喑哑呜咽的声音哀怆悲痛。

他们错了吗?

错了。

很错很错。

与尘世背道而驰,毁坏姻缘,伤人至深。

他们为此经受代价,有今日的结局,是活该。

雪宝自忖,如果是她……

也甘愿接受这样的代价。

不过,一个人变成鬼也太孤单了,希望爹爹早点去陪她。

雪宝掏出绢帕,将里面的金子一颗颗取出。

她攥着一小把金豆递过去,温越一愣,脸上终于露出释怀和解脱的笑。

“多谢姑娘,大恩无以为报……”

他顿了顿,咬牙似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,“我怀里、左侧胁下,有个东西,劳烦姑娘帮我取出来。”

因贴着皮肉,温越亦知这样非常不妥,“冒犯了。”

雪宝蹙了蹙眉头,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。

很不情愿,但是温越的双手扔困在枷锁里,动弹不得。

她只好用原先包金子的手帕缠在手上,隔着帕子伸手到温越怀里,取出他说的东西。

是一枚不大不小的玉坠。

“如今我只有这个,虽比不得姑娘的金子贵重,但也勉强能抵一部分。”温越看着玉坠又红了眼眶。

雪宝拿在手上看了看,玉质剔透无杂质,哪怕隔着绢丝也能感觉到温润的触感,是上好的玉石。

在极隐蔽的地方刻有一个很小的“璃”字。

雪宝摇摇头,将玉坠塞了回去,“这个,我不能要。”

接着起身欲走。

“姑娘。”温越在后面叫住她。

“此路艰难,及时回头。”

雪宝头也不回地慢慢走了出去。

当夜,温越在狱中自尽。

过境的罪犯死在了齐州监牢,不是小事,但周潜很轻松便处理了。

一般押送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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