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以,择立皇后必当遴选品行端方、温婉娴熟,兼具仁心与慧德之女子方能承此重任,不负天下所望。”
何大人不愧是礼部的老油条,他此言有理有据,措辞得当,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。
李承佑眼睛一眯,笑道:“爱卿此言有所偏驳,既是选品行端方之女子为天下表率,从秀女中选,范围太小,又如何选出品行最好的女子呢?”
“何况那些秀女年幼稚嫩,又怎么看出品行,难道只看家世出身外人吹捧?”
“朕对此有些疑虑,不知爱卿能否解答。”
他语调落的重,慎之又慎,何大人抬眼一瞧,便知官家还是不死心。
何大人心中懊恼,也不知沈松庭那厮是如何说服官家的,竟是非要立沈氏为后,真是怪哉。
虽遭遇官家反驳,但何大人不屈不挠早有准备,“启禀官家,臣有一言不得不说,闺阁女子品行素来由父母决定,不知官家认不认同,血脉如此,其人可见。”
李承佑颔首。
何大人眼冒精光,“臣为了选出皇后的人选,必从秀女五服查起,其人品行足以验证。”
朝堂上瞬间炸开锅,有人面色不愉,底下大臣议论纷纷。
五服都要调查,开什么玩笑,方才还觉得何大人真是为大家着想的人此刻也不说话了,这老头可是半点不顾及同僚之情啊。
从哪里学来的歪招,竟把这种手段用到了秀女的身上!
满朝堂看一看,站出来敢说自己干干净净能有一半,但这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家所有亲戚都是干净的。
人能管得了自己,难道还能管到亲戚头上不成?
何大人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了同皇帝对抗已然钻了牛角尖了,朗声道:“其秀女亲眷中伯母叔母姨母均在查验之列。”
沈松庭蹙眉,抬眼朝何大人看去,不对劲。
老何这可是说过头了,家里有个秀女能接受官府询问秀女品行,但谁家能接受自家女眷都被调查?
素来家中和谐的还好,要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被人趁机爆出来事情可就大了。
何大人脸上眼底还带着几分得意,他想出来的万全之策必无人能破解。
沈松庭心中叹口气,有意让他人开口,但又担心达不到效果。
他起身一拱手,“何大人,我有一言,适才你提起血脉见证,为何要查验其实女眷长辈,论起血脉,应该查其父系,看其叔伯舅父之品性才对。”
“何大人,各家女眷名声贵重,哪是你能随便查验的?”
沈松庭声音一下比一下重,直至骂到了何大人脸上,“你莫不是昏了头!”
此言如同当头棒喝,当即把何大人敲醒了,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,错了错了!不该这么讲的!
可此时人已经架在半空中,何大人也没了落脚地,只能是强撑着面子道:“不论调查女眷还是家中男子,都是一样的,本意为观察秀女品性。”
在朝堂上最重要的就是找准谁是自己的朋友,谁是自己的敌人,谁同自己站在一起。
沈松庭找到了,很显然,何大人已经被利益迷了眼,成为了吗,某些人的喉舌,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胜心。
李承佑眼底闪过一缕幽深的光芒,侧头看向一人,颔首示意。
高钒溪甩开袖子,碎步躬身上前,“臣高钒溪有事启奏。”
李承佑低沉的声音响在太极殿内,“准奏。”
高钒熙抬起头,朗声道:“有关立后一事,臣有不同的看法,还请官家听一听臣之见解。”
“哦?”李承佑故作好奇,“你有何不同见解?”
高钒溪对着何大人恭敬一礼,随后道:“臣以为选拔秀女应为充实后宫,但立后一事实不该如此。”
“皇后乃奉天地祖宗之命,承宗庙社稷之重,岂容臣下置喙遴选,古制昭然,立后从来是天子家事,更是宗庙所系之大典。”
“历来少帝登基,皇后均由太后选定,只是圣母皇太后先去多年,因此臣以为理当由官家亲自圣裁,方能合天意,顺祖制,岂有臣子越俎代庖之理?”
高钒溪怒而跺脚,目光灼灼看向何大人。
何大人背后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此时便是说什么也不成了。
此诛心之言摆在这又有那个臣子敢站出来说话呢。
何大人身后已无多少人支持,官家的意志彰显无遗。
满殿寂静,片刻后,齐远率先站出,高呼圣意。
“请官家圣裁!”
李承佑笑了,笑意从嘴角带至眼中,不紧不慢的从桌下拿出一张纸。
“沈氏三女,毓秀名门,秉性温恭,淑慎端良,躬行节俭,足以仪范六宫,表率天下。承天地祖宗之命,立为皇后,正位中宫,辅朕以仁,弼朕以德,共承宗社之重,永固邦国之基。”
太极殿内大臣齐刷刷跪倒在地,以贺立后之喜。
圣旨甚至是早就写好的,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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