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表面看起来着实像极了春山剑法,不知情者会理所当然以为这就是复刻,只有应对其中的岑河才知道,这一招一式之间的大开大合,完全不似春山家剑法,反而凌厉霸道,隐隐蕴藏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,逼得岑河连连后退。
岑河心中愈发惊骇,额头已见细汗。
少年内力之深厚,剑法之精妙,皆远超他的预料。
这春山剑法……这不是春山剑法!
饶是岑河将春山剑法研究得透彻,也不敢妄下定论,只得勉力支撑,不断抵挡洛子期越发猛烈的进攻。
事到如今,那些以为洛子期想用春山剑法打败岑河的人,才看出来其中不同。
“这……洛子期这不是春山剑法啊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众人皆神色激动地望着台上的少年。
这下人人都看出来了,那越来越不相同的一招一式,并非春山剑法,洛子期不过是以春山剑法掩人耳目,令岑河放下戒心。
而岑河果真被他给骗到了!
岑河越发脸色苍白,眼神却阴沉至极。
时隔多年,他竟然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,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如此境地!
耻辱感如潮水般涌来,他气得不轻,噩梦仿佛再次降临,使得他手中招式都乱了几分。
不行!
他岑河,堂堂清风明月楼楼主,怎可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!怎可再受如此奇耻大辱!
就在众人以为洛子期胜券在握之时,岑河忽然一声长啸,重剑微颤,竟使出了一招诡异至极的剑法。
宽阔的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在空中猛然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,完全不在意洛子期刺来的剑锋,竟是直取他的左肩。
这一剑角度刁钻至极,几乎避无可避!
林行川神色骤变,这一式……他恍然觉得有几分熟悉,指尖下意识要拨开剑柄,提剑上前。
闻人锋也是眉头紧皱,目光沉沉地盯着岑河使出的这一剑,目光再次投向先前那白衣羽扇消失之处。
洛子期眼神一凝,不退反进,划破岑河一片衣角后,手中绝命剑急速转变路径,竟是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剑!
岑河像是下定了决心,杀意尽显,额角青筋暴起,手中力道又加重几分。
“噗!”
剑尖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,鲜血瞬间浸湿了洛子期的衣衫。
“子期!”
林行川的声音陡然变冷,他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了,却被一旁的莫越洲死死拉住。
“前辈,不可!”
林行川猛然回神,粗喘两口气,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少年,最终还是忍了下来,缓缓坐回去位置上,眼神却半分不离不远处的身影。
重剑仍在下压,洛子期却仿佛未觉疼痛。
他咬紧牙关,脑中划过千万种想法,电光火石之间,忽然蓄力暴起,将重剑抬起几分,随后身形迅速变换,长剑如雷霆般猛然劈下。
趁岑河身形停顿,旧力已尽,新力未生之际,洛子期这一剑令岑河手中的重剑狠狠震颤,震得他整只手臂麻痹至极,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似有意无意,洛子期眼神凛然,继续在岑河右手腕上狠狠扎了一剑。
“当啷!”
右手吃痛,长剑落地,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戏台子上格外刺耳。
岑河脸色大变,想要后退,却被洛子期用剑尖稳稳抵住咽喉。
“岑楼主,承让了。”
洛子期的声音冰冷,眼中没有一丝温度。
台下一片死寂。
岑河脸色霎时阴沉下来,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深吸两口气,忽然鼓起掌来,忍着右腕的剧痛,脸上努力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,却又因为疼痛而显得龇牙咧嘴,怪异极了。
“好!好一个洛掌门!果然英雄出少年!”他眸光阴冷,犹如附骨之疽般落在洛子期身上,“今日是小儿的满月宴,不宜见血,方才无意间伤了洛掌门,洛掌门也还回来了,不如卖老夫一个面子,就此作罢,如何?”
话虽示弱,洛子期却心知肚明,岑河这等人物绝不会轻易认输,这番态度,必是另有后手。
他眉头微蹙,眼里闪过一丝讥讽。
感受到身后林行川急切的目光,他沉吟片刻,终是收回长剑,后退一步。
“既然岑楼主开口,洛某自然不敢不从。”
说罢,他一跃而下,立刻被林行川拉去查看伤口,莫越洲与柳潇潇也急忙围了过去。
岑河自然也不好受,脸色铁青,捂着被震得发麻而几欲感受不到剧痛的手腕,指间鲜血淌了一地,趁着洛子期背过身去,狠狠瞪了他一眼,随后狼狈地回到了楼上。
这一场,可真谓是两败俱伤。
岑君安见父亲受了伤,连忙捧着上好的伤药上前。
“父亲,您……”
岑河听见他的声音,不知想起什么,脸色更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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