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边走边说,经过她的身旁,丝毫没有停顿。
薛南玉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,露出复杂之色。
原以为只是个骄纵任性的公子哥儿,没成想,竟是她小瞧了。
见姜无厌正看向她,她抿了抿唇,脚跟一转,已朝着他的方向走去。
几人进了正厅,柳玉将贴身跟着的都给赶了出去。
有一人不愿。
“放心,我在这儿能出什么事。”柳玉拉着她的手,好说歹说才将那剑客劝了出去。
姜、薛两人在一旁看的眼都睁大了,将人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养在身边,玩的可真够大的。
柳玉回头看他俩的表情,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
他微微一笑,丝毫不见隐瞒,“我原也以为,做男人就要三从四德,一辈子安心的伺候自己的妻主就好了。”
“t可现在啊,我才算真正体会到那些女人要三夫四侍的原因,实在是滋味太美好了。”
他看向姜无厌,“你呀,就是放着身边的好资源不用,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,我几次约你都被你推了,下次,下次我再组个局,你试试,一旦试过了,我保证,什么情啊爱啊,都是过眼云烟。”
“吭吭。”薛南玉清了清嗓子,倒不是怕姜无厌被他带坏,只是这时不时飘来的眼神,有些令她烦躁。
你说就说,看她干甚,搞得她就像那棵树似的。
柳玉的话被她打断,侧着脸朝她看来。
既然人都停下来了,她总得说点什么。
“不知柳郎君喊我过来,要说什么?”
柳玉一句废话都没有,上来就是王炸。
“我要孩子。”
“景淮肚子里的那个孩子。”
东去春来, 春去夏又至,他们住在柳玉东郊的这个小院儿里满打满算也快有五个月的时间了。
孩子的预产期就在夏末秋初,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日子。
当初柳玉要孩子, 其实薛南玉是不同意的,哪怕他说的再天花乱坠, 她也没办法全信他。
可她不同意没用, 子衿同意了。
其实也不怪乎子衿能同意, 实在是柳玉开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。
孩子留给他, 他送他们走。
按他的原话来说, 就是他跟康勤勤走到现在,夫妻间的情分早已经消磨殆尽了,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给她生孩子了。
可康柳两家的牵扯又太深, 他俩就算是熬到死,也不可能和离的。
不想生孩子,又不能和离, 子衿肚中孩子的出现对他来说就是那个救命稻草,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。
总体来说,这个孩子以后很可能就是康柳两家唯一的孩子, 他势必会好好的疼爱的。
薛南玉倒也不是不信他说的这话,只是她有自己的考量。
写给小姑母的信中, 她点明了要她重查景如意一案,此案若重启, 康柳两家势必会元气大伤, 到时柳家会是什么气象还是说不准的事。
可子衿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全, 还以腹中的胎儿当做筹码, 跟柳玉做了交易。
薛南玉自然是明白他心中对这个孩子的芥蒂,若非与他性命攸关, 只怕以后还会有做傻事的时候。
她此时自然一切顺着他,且走一步算一步,指不定孩子还没生,柳家就完了。
只是,对于那两个将他带出来的一老一少,她的感情就复杂了点儿。
两人上来先是跟她攀亲。
之所以对她的阵法路数如此熟悉,乃是八百年前是一家。
经那老家伙这么一提点,她想起来师父曾无意中提过一嘴,师祖那一辈儿曾有个惊才绝艳的小师妹,学什么都快,只是后来为了个男人,叛出了师门。
薛南玉猜不出她是不是那个叛出师门的小师妹,还是她的徒弟,索性装傻推了个不知,再问就是家学渊源,无可奉告。
不过因有这老家伙在,她在搬进了小院后也不再搞什么阵法,没有阵法,倒是方便了姜无厌的来去。
这日,她卖了山货,回来听到院中又是热闹非凡。
不但姜无厌来了,柳玉也在。
见过串门的,没见过串的这么频繁的,薛南玉微微拉着脸。
子衿就对着院门坐着,头一个发现了她,扶着肚子起身,笑容满面,“回来啦。”
薛南玉连忙将手中的扁担篮子扔的远远的,伸手去扶他。
待他站稳了,又微微弯下腰,方便他拭汗。
“累吗?”子衿擦完她头上的汗,半蹲下给她倒了一杯茶,“喝点茶,消消暑。”
薛南玉依言接过,一饮而尽。
放下茶杯的同时,扫视了一眼没眼力见儿的两人。
起身又是满脸堆笑,“这大太阳上来了,你也莫要在外面久待了,太热。”
子衿乖巧的点了点头,还没说什么,柳玉那边已经是咋咋呼呼的嚷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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