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罗拉侧目:“难道你知道?”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。”安鹤扶稳了方向盘。
&esp;&esp;不止不知道缇娜为什么特殊,也不知道她的劫狱计划竟然歪打正着。
&esp;&esp;安鹤腾出一只手,拉了拉围巾,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。
&esp;&esp;上尉是特殊的。
&esp;&esp;难怪失去嵌灵成了废人,塞赫梅特也愿意用物资来交换她。这么说来,特殊之处就不在于缇娜的能力,而是这个人本身。
&esp;&esp;缇娜本身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?难道和塞赫梅特有情感上的纠葛?
&esp;&esp;不太对,这是关乎于整个要塞的谈判,即便有私情,塞赫梅特也不可能会意气用事——那人可是一个成功的领袖,又不是谁都像罗拉。
&esp;&esp;安鹤又回想起那天的谈判,当伊德提出要找精神系嵌灵体侵入缇娜的神识时,塞赫梅特沉默了好一段时间,当时安鹤以为是博弈的思考,如今看来却有些可疑。塞赫美特真的在忌惮这件事。
&esp;&esp;而且,罗拉和伊德都提到,不只是缇娜,每一任“上尉”都很特殊,塞赫梅特也曾亲手杀了上一任上尉。
&esp;&esp;安鹤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,好多不曾被察觉的线条在脑海里一闪即逝,她紧紧抓住其中一条思绪的尾巴,突然意识到:难不成,缇娜身上,有不能让别的要塞知道的秘密?
&esp;&esp;什么秘密?
&esp;&esp;安鹤能想到的,只有第一要塞那些实验。
&esp;&esp;这些实验总是反复出现,除了第九要塞的人,每一个安鹤接触的外人,几乎都和实验扯上了关系。
&esp;&esp;缇娜也是实验品吗?可是缇娜的嵌灵和天赋都没有可疑之处,那问题出在哪儿?
&esp;&esp;安鹤想,不行,这个事情她必须尽快解决。既然带回缇娜不一定能将功补过,那只有找到这个秘密,才能获取和塞赫梅特周旋的筹码。
&esp;&esp;看来,她的确不能莽撞在英灵会现身。
&esp;&esp;在闯进别人视线之前,她迫切需要先去第一要塞的实验室找一找线索。
&esp;&esp;安鹤开始频频回头看向后座的人,在罗拉开始担心行车安全的时候,安鹤踩下刹车,直接停在了沙地上。
&esp;&esp;她下车,打开车门钻进了后面的座位。
&esp;&esp;那天战斗结束之后,安鹤就再也没有见过缇娜,现在,才有机会确认这个人的状态。
&esp;&esp;缇娜身上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,也很幸运没有化脓,自然结痂了,头发上还残留着硝火味,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停留在了战斗当晚,没再随着时间前进。
&esp;&esp;安鹤打开手电,翻看缇娜的眼皮和瞳光。
&esp;&esp;缇娜对此无动于衷。
&esp;&esp;“告诉我,罗拉,她这个状态,是正常的吗?”
&esp;&esp;“正常。”罗拉说,“有什么不对?”
&esp;&esp;“没有,我只是没见过失去嵌灵的人。”
&esp;&esp;“就是这个状态。”罗拉说,“失去嵌灵的人思维会陷入虚无,很难再对外界的刺激产生正确的反应。”
&esp;&esp;但也不是完全动不了,患者能被引导着正常进食,睡觉。只是,她会一直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,她的脑子像碎裂的玻璃一样混乱,受损的大脑处理不了内里储存的信息,这让她每时每刻都很痛苦,但表现出来的状态,又十分平静。
&esp;&esp;只有当外界的复杂刺激在她脑海里放大,而她又对此产生抗拒时,整个人才会做出激烈的反常行为,看上去像是疯傻。
&esp;&esp;这更像一种精神疾病,而不是生理上的痛苦。
&esp;&esp;“可能死亡对她而言是更好的解脱。”罗拉安静地望着后座的人。
&esp;&esp;“你这话,听起来你对你的上级没有任何感情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不需要感情。”罗拉说完立刻停顿,感到荒谬,她轻声强调,“我们从不重视感情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你才这个样子,被轻而易举地打动。”安鹤从后座钻出来,嘴欠:“你缺爱。”
&esp;&esp;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&esp;&esp;安鹤没有看出缇娜有什么不同,她将缇娜身上搜寻了一遍,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器械。安鹤坐回到驾驶座,迅速调整了思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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