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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疗程不长,近一个月便结束。
&esp;&esp;期间eric来看过夏理,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徐知竞的准许。
&esp;&esp;治疗从客观的角度看来的确得到了进展。
&esp;&esp;可夏理在疗程过半之后便开始出现短期的失忆现象。
&esp;&esp;这确实减缓了他对过往的抵触,但与此同时,也开始愈发记不清当下要做的事。
&esp;&esp;医生又提出森田疗法。
&esp;&esp;意在恢复夏理的社会性,并令其回归到正在发生的现实中。
&esp;&esp;先前的所有尝试都不见成效,徐知竞为此犹豫不决,始终无法作出决定。
&esp;&esp;eric在一个寻常的午后来到夏理的病房。
&esp;&esp;许久未见的美人依旧是一副清隽郁丽的面容。
&esp;&esp;夏理瘦了许多,蓝色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。
&esp;&esp;他的脖颈与手臂没有被布料遮挡,苍白地裹着泛青的脉络,就连骨骼的轮廓都能够用肉眼清晰地描摹。
&esp;&esp;eric问他最近怎么样。
&esp;&esp;夏理很自然地笑了,轻声地,略显生涩地说道:“还好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一般都是不满意的时候才说还好。”
&esp;&esp;eric揶揄一句,夏理听罢抿了抿唇,倒是留着那抹细微的弧度,不知算是认可还是否定。
&esp;&esp;“要吃苹果吗?”eric换了个话题。
&esp;&esp;夏理先是摇头,略思索过几秒,又缓慢地点了下脑袋。
&esp;&esp;eric笑着把书包扯到身前,从里面拿出一罐刚买的小苹果。
&esp;&esp;他原本大概是要直接递给夏理,半道却收了回去,“我给你削了吃吧。”
&esp;&esp;“有削皮刀吗?”
&esp;&esp;eric的问题问得几乎不含常识,话音未落,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尴尬。
&esp;&esp;可夏理却顺着这话走向了一旁的柜子,像是真能拿出什么似的,径直打开了其中一格。
&esp;&esp;eric以为院方的管理有所疏漏,正觉不满,夏理又停下了动作。
&esp;&esp;他半弯着腰站在柜前,一动不动仿佛在玩什么游戏。
&esp;&esp;稍过片刻才回头,略显抱歉地问道:“我要找什么来着?”
&esp;&esp;eric霎时为夏理的状态感到错愕。
&esp;&esp;他因此漏下了数秒,等评估完眼下的状况,这才想起回答。
&esp;&esp;“削皮刀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夏理显得有些无奈,“这里没有刀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直接吃吧,谢谢。”
&esp;&esp;这样的情况对于夏理来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。
&esp;&esp;他以一样的路径回到eric面前,从对方手中拿走了那颗还没有手掌大的苹果。
&esp;&esp;eric看他平静地向自己靠近,平静地伸手,平静地分开唇瓣,平静地咬下一小口苹果。
&esp;&esp;夏理的表现实在太单一了,以至于先前的那抹笑都变得好像eric的臆想,是某种经由大脑美化产生的错觉。
&esp;&esp;“夏理。”
&esp;&esp;很难说eric有多喜欢,甚至于多爱夏理。
&esp;&esp;然而此刻,他的心中却凭空诞生了毫无必要的拯救欲。
&esp;&esp;或许是因为夏理那双总显得雾氤氤,郁气难消的眼睛。
&esp;&esp;又或许只是因为eric不认为这一切符合常理。
&esp;&esp;“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表吗?”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夏理记不清了。
&esp;&esp;“你可以拿它跟我换任何东西。”
&esp;&esp;“任何东西。”eric强调,“世界上有的,我能给的,任何东西。”
&esp;&esp;夏理听不懂。
&esp;&esp;大脑对于那块表是否存在这件事,都仿佛模糊地隔着一面毛玻璃。
&esp;&esp;他无法确定这句承诺的有效性,到底也只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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