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相面就是这样的,看你这嘴脸就知道,哪还需要起卦。你若是求求我,我兴许可以给你算算,如何能成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如先给自己算算,何时能爬上嫂子的床。”
&esp;&esp;陆三冷不丁地开口,一旁吵嚷二人顿时噤声。
&esp;&esp;关循乐起来:“你怎么知道?”
&esp;&esp;“程七说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没跑。”
&esp;&esp;玄元子憋红了脸:“你、你放屁!”
&esp;&esp;关循垂眸,笑着塞了壶酒给他:“放不放屁你都没戏。”
&esp;&esp;说罢自己也仰头灌了一大口,望着海上明月,叹道:“我也没戏。”
&esp;&esp;崖下白浪层层叠叠,闷头喝酒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剩下那个,心知肚明,但谁也没说。
&esp;&esp;三条失意狗一壶接一壶地喝,几坛子酒很快就见了底。陆三耐不住起身,踢了脚关循:“给我几个人。”
&esp;&esp;“上哪去?”
&esp;&esp;“总觉得不踏实,我去鄮县看看。”
&esp;&esp;关循笑骂:“早干什么去了。”
&esp;&esp;陆三撇着嘴拧了拧脖子,他知道云娘肯定会回来,但今夜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焦躁。可他不管跟谁说,谁都当他是吃醋,他也懒得解释。
&esp;&esp;“少废话,给两个会说官话的来。”
&esp;&esp;关循想了想,给了名字让陆三去问红樱要人。待人走远,他才推了推醉倒躺在脚边的家伙。
&esp;&esp;“回去收拾收拾,趁云娘子没回来,等天亮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&esp;&esp;玄元子左眼睁开一条缝:“不要赎金了?”
&esp;&esp;关循眉梢微挑:“你怎么知道?”
&esp;&esp;他笑了笑,抬手挡在额前,拖长了音,懒洋洋地说:“那自然是算出来的。”
&esp;&esp;关循想起这小子近几日都扎在女人堆里,几年不见,昔日那上房揭瓦,看谁都横着眼的浑小子长大了,甚至还学了一身和程七差不多的本事。
&esp;&esp;他本来也不打他们主意,想要钱,他宁愿和陆三搭伙去钱唐去山阴挑几头肥羊劫一劫。
&esp;&esp;再不济,走哪儿抢哪儿就是。
&esp;&esp;只是云英那娘儿们脾气臭,说东不让人望西,不好当面拂她意。
&esp;&esp;“你难道还不想走了?”关循问道。
&esp;&esp;玄元子半晌没开腔,许久才幽幽道:“过去,杀了你就算报完仇,嫂嫂也可以放下过去这些事,好好过下半辈子。但现在……扬州这么多狗官,都是逼死兄长的仇人,哪里杀得干净?这仇要怎么报?”
&esp;&esp;他望向夜空。
&esp;&esp;“恶人自有天收,人死了什么都没了,报了仇也还是个死人。活着的……干嘛为了这没用的东西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。”
&esp;&esp;还不如就在这儿待着。
&esp;&esp;兄长曾说小东岛美若桃源,他如今深以为然。
&esp;&esp;兄嫂伉俪情深,兄长至死都不愿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,甚至早早留下和离书,希望她另觅良人。
&esp;&esp;昭昭天道,刀山火海,兄长明明只打算一个人走,她却执意要跟着。
&esp;&esp;他便也只能跟着。
&esp;&esp;这世上,只有她还认他是亲人,是沈琰,是她心爱之人留下的……不成器的弟弟。
&esp;&esp;关循叹了声:“行了,去热泉泡一泡,洗干净睡一觉,天亮就走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夜里不让去吗?”
&esp;&esp;“我立的规矩,我说了算。”
&esp;&esp;关循拉他起身,他醉得厉害,脚底一滑,倒把关循也给拽下来。两人红着脸躺在断崖上不约而同地痴痴笑起来。
&esp;&esp;“你印堂发黑,不日必有大灾。”
&esp;&esp;关循啧一声:“有完没完,我连自家的神都不记得怎么拜了,还信你这鬼玩意?”
&esp;&esp;玄元子蹭地坐起来:“我师承昔日南朝太史令,你不信我,要吃大亏的。”
&esp;&esp;关循笑着摸摸他的头:“出息了啊。在我们那儿,会观星的都是至高无上的神使,就是她说我祖父是恶鬼之子,得斩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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