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包庇魏梁。可是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最后竟然是王仆射授意礼部,以赵竖舞弊为由,将其定罪流放。”
&esp;&esp;谢景熙闻言沉默。
&esp;&esp;其实官场人情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,趋利避害、止损共赢罢了。有时候合作的不一定是朋友,所图的也不一定是利益。
&esp;&esp;丰州瘟疫、贪墨谋私……
&esp;&esp;魏梁到底掌握了陈之仲什么秘密,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包庇,不惜铤而走险?而陈之仲,他又抓着王瑀的哪些把柄,才能借了堂堂左仆射的刀,去杀自己想杀的人?
&esp;&esp;谢景熙越想越觉有趣,竟然哂笑出声。
&esp;&esp;“谢寺卿?”韦正轻声试探。
&esp;&esp;大牢里的火把不知何时暗了一盏,谢景熙坐在明暗交杂的地带,暗色隐去他一半的轮廓。他缓慢地掀眼,可有可无地问了句,“没有了?”
&esp;&esp;韦正大惊,连连摇头道:“没有了没有了,我知道的我全说了,其他的,我真的不知道了。”
&esp;&esp;谢景熙不动声色,只问:“难得韦侍郎坦诚,礼尚往来,韦侍郎想要本官为你做些什么?”
&esp;&esp;韦正舒了口气,安分道:“不不不,下官不敢劳烦谢寺卿,只求谢寺卿高抬贵手,将我交给刑部。”
&esp;&esp;“刑部?”谢景熙声音温淡,“可韦侍郎若是就这么回了刑部,谢某可以不怕御史台的弹劾,岂知王仆射不会对韦侍郎有所忌惮?”
&esp;&esp;这倒是真的说到了韦正的痛处。
&esp;&esp;王瑀多疑,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、不可信其无。而谢景熙深不可测、不择手段。他既然能知道赵竖一案的蹊跷,背后还不知搜罗了多少把柄。
&esp;&esp;韦正今日若是带着这一身的伤出了大理寺,王瑀一定会怀疑他对谢景熙有所交代,如此一来,成为王党弃子只是迟早……
&esp;&esp;他越想越惊惶,只觉面前虽然大路条条,但似乎横竖都是个死。于是他干脆咬牙哀求,“小人命比纸薄,此番得罪了穆少尹和谢寺卿,以后在朝堂怕也是步履维艰。求大人看在同僚情谊,高抬贵手,救小人一命。”
&esp;&esp;“韦侍郎言重了。”谢景熙道:“韦侍郎乃朝廷命官,生杀予夺,皆乃皇命,谢某自是做不了主的。不过……”
&esp;&esp;他一顿,抚着圈椅的扶手道:“韦侍郎此番入大理寺,此事说大可大,说小亦可小。家父在安西有些门路,韦侍郎若愿意贬官前往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愿意!”韦正点头,“小人、小人愿意!”
&esp;&esp;几息沉默,对面的人终是露出点满意的神色。
&esp;&esp;他侧头看了看案上的刻漏,对韦正道:“那韦侍郎便在这认罪书上画押吧。”
&esp;&esp;韦正惨叫着,被两个狱卒从刑讯架上放了下来。那枚刺穿手掌的铁钉被拔起,留下一个巨大的血窟窿。他不敢喊疼,就着昏暗的火光,接过狱卒递来的笔。
&esp;&esp;罪状是一早准备好的,韦正一行一行地看过去,心里却生出另一个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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