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咬牙切齿、面红耳赤,目光在沈朝颜和霍起身后快速一扫,才气焰嚣张地道:“老子今天就偏要好好出一出这些年里攒下来的恶气!”
&esp;&esp;身侧的茶案被他一脚踹了,发出刺耳的擦挂。
&esp;&esp;忍无可忍的沈朝颜,捅了捅旁边的霍起,问他,“行不行?”
&esp;&esp;霍起的目光在王翟和他身前那两个侍卫身上掠过,呲笑一声道:“男人怎么可能说不行?”
&esp;&esp;言讫从后腰取出一柄短匕,在手上飞速转了一圈。
&esp;&esp;“就这么几个草包?”他挑眉,凑过去问沈朝颜,“要他们断几根骨头?”
&esp;&esp;沈朝颜回头瞪他一眼,语气嗔怪,“什么断不断的,还嫌王瑀那边盯我们不够紧是不是?”
&esp;&esp;她顿了顿,又笑着补充,“每人两根吧,好事成双嘛。”
&esp;&esp;“来人!!!”
&esp;&esp;对面的王翟恼羞成怒,一声厉喝之后,又有八个腰带长刀的侍卫从门口鱼贯而入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才说了大话的霍起怔住,错愕地看向一旁的沈朝颜,努力维持着面上淡然,嗫嚅道:“怎么有……十个?”
&esp;&esp;身边的人轻咳两声,同样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冷静,“你七,我三……实在不行,你先拖住他们,我找机会跑出去搬救兵。”
&esp;&esp;“???”霍起难以置信,扭头瞪着沈朝颜问:“那为何不是你拖住他们,我出去搬救兵?!”
&esp;&esp;沈朝颜一脸无辜,“你堂堂从四品宣威将军,临阵脱逃,那是多大的事情?再说我练得最好的功夫就是金蝉脱壳、逃之夭夭……”
&esp;&esp;“够了够了够了……”霍起无语,最后还是忍辱负重地叮嘱她,“那你等下跑快点。”
&esp;&esp;“嗯!”沈朝颜点头,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&esp;&esp;“砰!!!”
&esp;&esp;话音落,两人身后传来门扉拍合的声音。
&esp;&esp;接着便是此起彼伏、噼里啪啦的落闩之声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房间的窗户被关了一溜,沈朝颜看着身旁的霍起,咽了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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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大人!大人!”
&esp;&esp;大理寺,讼棘堂。
&esp;&esp;谢景熙从浅眠中醒来,看了眼书案上的更漏,正是亥时三刻。
&esp;&esp;他握拳抵了抵酸胀的眉心,低声对外面的人唤了句,“进来。”
&esp;&esp;话音甫落,裴真像尾巴着火似的从门外窜了进来。
&esp;&esp;他来不及向谢景熙行礼,将头上细汗一擦,神色张皇地道:“平康、平康坊出事了。”
&esp;&esp;谢景熙抬头,面色淡然地道:“坊间闹事,是金吾卫的职责,通知金吾卫的人了吗?”
&esp;&esp;裴真点头,又道:“据他们的人说,是王仆射的公子王翟在平康坊闹事。”
&esp;&esp;谢景熙微微蹙眉,神色间染上些许不耐,道:“你让唐少卿带一队大理寺的人过去,有必要的话,就先把人都带回来再审。”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”裴真踟蹰,眼见谢景熙执笔又埋回了书案,咕哝着加了句,“唐少卿不是带人去临县了么?”
&esp;&esp;面前那只执笔的手一顿,那双深澈的眉眼望过来,满是不耐,“那就让杜少卿去。”
&esp;&esp;“杜少卿……”裴真犹豫,还是如实道:“他家夫人三胎早产,今下午回去陪产了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谢景熙实在是被他闹得没辙,将笔一搁,起身无奈道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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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平康南曲,百花坊。
&esp;&esp;谢景熙从马车上下来,看见金吾卫上将军秦策也正带人从南曲的另一头赶来。
&esp;&esp;沈朝颜的雅间在三楼,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百花坊里外都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。
&esp;&esp;金吾卫和大理寺需要一边维持秩序,一边疏散人群。等到谢景熙行至房间门口,额角已经浸出一层细汗。
&esp;&esp;他推了推面前的隔扇门,发现竟然被人上了锁。
&esp;&esp;“哎哟!”
&esp;&esp;里面传来不知是谁的惨叫。
&esp;&esp;谢景熙蹙眉看了眼身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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