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勾了勾嘴角:“不过,我始终不明白幼度你,为什么要跟这些下等人走得这么近。牢之确实能打,但再怎么说,也不过是寒人将门,形同你谢家的部曲,你跟他太亲近了,就会跟高门子弟们疏远。作为朋友,我必须提醒你一句。”
刘林宗叹了口气:“现在并非百年前,宇内一统,天下太平。中原和两京还在胡人手里,就连我们这江左之地,也是朝不保夕。”
“只靠血缘和出身,靠所谓的高贵身份,是无法收复失地,兴复晋室的。打仗,我们不行,还是得靠这些出身卑贱的英雄好汉。”
说到这里,刘林宗看向了窗外,远处的擂台上,刘裕正披着大红花,向着还围在擂台边欢呼的百姓们频频抱拳致意。
刘林宗的眉头微微一皱:“牢之也好,刘裕也罢,都是收复中原,或者说保大晋平安的国家栋梁,怎么能因为他们出身不够高贵,就加以疏远呢?”
“当年我大晋开国之初,就是因为高门子看看不起出身不高的苏峻等人,才导致北伐大业功败垂成,本应破胡复土的力量,全用在了打内战上,这样的教训,还不够深刻吗?”
杨林子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可是他们再能打,不过也是鹰犬,爪牙,还是要受我们这些高门世家子弟的控制,你亲近寒人,只会失了士人之心,甚至会动摇你们家的地位。”
刘林宗沉默良久,才缓缓地说道:“尽力而为吧,起码我们家于国无愧于心。不管怎么说,大敌当前,先过了这一关。”
气急败坏杀心动
说到这里,刘林宗看向了大槐树下的那一行人,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不过要是连桓玄都打起了京口的主意,那恐怕是比秦军出兵更值得警惕的事。就是不知道这桓玄来此,是临时起意呢,还是他叔父的指使。”
杨林宗勾了勾嘴角:“桓冲不是没在京口呆过,还不是给灰溜溜地挤回荆州了?这里不是他们桓家的地盘,没有荆州那种一甲子的经营,是没办法立足的。不过…………”
说到这里,杨林宗顿了顿,“好像你的外甥女和刘小姐,都跟桓公子走得挺近的啊。”
刘林宗沉吟了一下,抬头对着楼下高声道:“牢之,你过来一下,我有件事要你办。”
大槐树下,王妙音长出了一口气,看着台上的刘裕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:“真是铁骨铮铮的奇男儿啊,大丈夫当如是也!”
刘婷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:“哼,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过是一个莽夫粗汉罢了,有些拳脚功夫,最后还不是个臭当兵的?!”
此言一出,孙无终和吴甫之,皇甫敷全都是脸色微变,桓玄微微一笑,说道:“要是这么说来,我们桓家也是臭当兵的了?”
刘婷云连忙摆了摆手:“不不不,我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桓公子,你们桓家可是世家望族,又怎么会是…………”
桓玄摇了摇头,打断了刘婷云的话:“我谯国桓氏虽是魏晋时的经学世家,但早已经衰微,过江南渡之后,先祖父虽名列江左八达,但仍然不得进入上流,最后平叛时为国尽忠战死,而先父更是投身行伍,被世家子弟们讽为老兵,这是世人皆知的事,刘小姐不必讳言。”
刘婷云幂离之下,粉面通红,香汗微出,却是不知如何回应。
桓玄的目光转向了擂台之上的刘裕,眼中冷芒一闪:“现在是国难当头,收复北方,驱逐胡虏才是最重要的事,这也是先父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,要做到这点,就需要礼敬猛士,岂可因为别人出身寒微,投身行伍就加以轻视?有朝一日,我桓玄也要扬鞭跃马,身先士卒,亲手打下自己的江山!”
吴甫之与皇甫敷激动地说道:“公子,说得好,我等愿一世相随!”
桓玄哈哈一笑,上前两步,同时拉起了吴甫之和皇甫敷的手:“二位都是我的兄长,今后横扫天下,澄清宇内,就要靠你我携手了。”
正说话间,刘牢之的声音从十步外平静地响起:“桓公子,我家主公想见你一面,不知是否方便移步一叙?”
王妙音睁大了眼睛:“刘叔,舅舅他来了?”
刘牢之微微一笑,转向了二女:“是的,主公他也要二位小姐一同过去。还有…………”这回他看着孙无终,笑道,“无终,咱们哥俩也该叙叙旧了。”
京口郡外,蒋神庙。
一路烟尘自京口郡的方向而来,刁逵怒目圆睁,骑着那匹黄斑马,呼啸而至,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汗水早就在脸上冲出了道道泥痕,任谁人见了,都会以为这是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强盗,哪会认得出这是身为中等世家子弟,堂堂的徐州刺史呢?
黄斑马跑到了一处小岗之上,再也不肯向前了,它吐着白沫,不停地喘着粗气。
刁逵大声地吼叫道:“畜生,连你也跟本官作对吗?”
他一边叫着,一边扬鞭乱抽,一下下地打在这匹马的屁股之上,带出道道血痕,抽得这可怜的马儿悲嘶不已,四蹄乱刨,却是不能再向前走出半步。
几十步外,十余名部曲骑兵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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