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被长公主身边嬷嬷唤人拖走。
男伶双手伏地,犹自哭道:“长公主。”
长公主却看也不看他,同婉仪郡主一道离开,朝着赵鲤这边来。
解决了屋脊上蹲兽的赵鲤,立刻平躺瓦上。
她听得脚步声渐近,有人在交谈。
等了片刻,赵鲤才轻手轻脚来到声音发生处。
移开瓦片,凑脸去看。
扑面而来的是浓烈至极的花香和水汽。
一阵阵白色水蒸气中,含山长公主一身白皮肉浸泡一方巨大温泉池子中。
她未解散复杂的发髻,只站在水中,不停捧着香花水淋在身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含山长公主问道,“怎么会越来越臭了!”
她使劲搓揉着自己身上的皮肤。
随着她的动作,一股极臭的死老鼠味随着水蒸气升腾弥漫整间屋子。
婉仪郡主手拿香包掩鼻:“娘别急,再过等些时日。”
“我定寻到更好更干净的材料,叫娘永葆青春。”
听了婉仪郡主的话,含山长公主怒气渐歇。
她欣慰道:“还是你孝顺。”
“还不快叫人送来?”
说完,含山长公主整个泡入池中,她有些唏嘘道:“你爹是个负心人,你大哥大姐随了你爹的性子,从小与我不亲。”
“娘只有你了。”
含山长公主借着酒兴开始絮絮叨叨。
婉仪郡主脸上不耐一闪即逝,她行至门前接过宫人递来的食盒。
“您是我娘,我当然孝敬您。”
她说着走到池边,一掀食盒取出一小碗绉纱馄饨,搅了一下。
清汤中浮着葱花,和几个似虾米般粉红卷曲的小点。
婉仪郡主双手捧给含山长公主:“娘,请用。”
花楼
氤氲蒸汽中,含山长公主在孝顺幺女的伺候下,将薄胎白瓷碗中的东西一口口吃净。
铺设着温润芙蓉石的温泉池子里,浮花片片,雪白胴体若隐若现。
好一片美景。
只可惜充斥整个房间的臭味,好似一张布满沟壑黑皴的手掌,将眼前的景色揉成一团擦了鼻涕的纸。
赵鲤的鼻子身经百战,腐尸烂肉什么没闻过。
但下方的气味,依旧叫她胃里翻腾。
忍不住移开了一点脸,避让这股子臭味。
系统企鹅子旁边的瓦后探出半张脸,短短的鳍肢捧着一朵不知什么花。
眼中金光四射,便要献出邀宠时,便见赵鲤衣襟里揣着的小鼓包一动。
一股甜丝丝的熟橘香味,将赵鲤包裹。
气味虽淡,但面纱一般替赵鲤屏蔽了臭味。
灵猴蕊小爪子抓着赵鲤衣襟,别开头细语喃喃道:“才,才不是想帮你呢。”
赵鲤没说话,眼盯着下方,下颌在灵猴蕊脑门上一蹭。
贼企鹅默默垂头,揉烂了手里的花儿。
殿中一线金光照到赵鲤脸上。
半躺池水中的含山长公主,双颊嫣红,似初绽的花朵。
赵鲤眯眼细看水下,花瓣漂浮的池水中,有一片不对劲的阴影。
但是隔水看不清楚,赵鲤只照形状看,像是——羽毛?
只是不等她细看,婉仪郡主捧来玫瑰花露,给含山长公主漱口。
并亲自开了临水的落地长窗散去屋中臭味。
唤来侍女们为含山长公主重新梳妆更衣。
长公主出水时,身上已恢复了正常。
没过一会,立在一人高铜镜前的又是那皮肤丰润的美丽妇人。
“娘,我也换身衣裳。”婉仪郡主皓腕一翻,举帕擦了擦耳后的汗珠。
含山长公主正浑身不自然的燥热,欲要出去寻乐,哪管她更衣的小事。
一摆手,自步履匆匆出了殿门,独留婉仪郡主一人在水池边。
婉仪郡主这才掩鼻,露出作呕之色。
她蹑手蹑脚在池边吐水凤首上一拧。
涓涓不绝淌下的温泉水,霎时一停。
池子中央咕咚冒出一个大泡,池水并着花瓣旋转流入池底留出的白石水道。
水放尽后,婉仪郡主穿着丝履一脸嫌恶走下池中。
在芙蓉石铺就的池底,捡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圆球。
她举火将这圆球焚烧,火焰升腾处恶臭无比。
做完这一切,她已是闷了一身热汗,满脸不耐叫来侍女去另一处沐浴更衣。
咚——
落锁之声传来,一阵湖上烈风,殿中烛火齐齐熄灭。
敏捷矫健的黑衣人手攀着长窗窗棂翻下,无声落地。
目标明确直奔水池。
手缩袖中一掏,摸出一根开锁的软铜丝,在出水口勾了两下。
很快,便得了一片花瓣在手。
赵鲤
第一版主